29 March, 2009

清明●反思

終於到了……花了4個小時的時間,才到家,太無聊了吧!

有時候,真的很討厭駕車,怎麼有事沒事都要亂塞一通;困在長形停車場中,走一不算一步,心情開始煩躁起來,嘴巴又開始碎碎唸了……

「你看,還沒有看到頭,都不知道是不是要塞著回去?」我埋怨起來了。

「不會吧?這樣塞回吉隆坡,不可能啦!又不是甚麼大日子,這麼塞車,一定是有甚麼事情發生。」爸爸回答道。

「可能一個兩個都是剛剛去掃墓回來,現在趕著回去咧!早一點回不就好囉!」我向左右車子望去,明明圍著我7仔的都是友族,我還是這麼說。

爸爸沒有出聲。他知道,我想他是知道的,他知道我在埋怨他。本來打算中午之前就出發的,可是早上睡醒時知道爸爸整晚沒睡,就叫他先去睡一睡,結果到了3點,才從伯伯家開車回吉隆坡。

一路上,交通就不大順暢,心里開始嘀咕,為甚麼近年來,每次從馬六甲回吉隆坡都會塞車?所以昨晚臨睡前,就默默打算要在中午之前撤退,爸爸卻整個晚上不睡覺,還要堂哥陪他。我知道後,心理開始不滿,不滿爸爸整晚都在喝酒,不滿爸爸又打擾到堂哥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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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天,爸爸還問我有沒有足夠的精神駕車,我就回他:「那兩個小時車程有多辛苦?」自從考了車牌後,我就在家中擔任起司機的角色,能夠給家人方便,載著他們去這去那,我還是很有滿足感的。難不成還要年紀越來越大的爸爸駕車嗎?

是的,前天晚上寫稿寫到早上6點多,睡下去轉個身,就要爬起來趕去布城「觀禮」--某醫護大學的畢業禮,心里納悶,為甚麼非在那裡舉辦不行,卻慶幸自己能夠在半小時抵達目的地。

飛車回家後,匆匆吃了午餐,就開車了;抵達馬六甲,第一時間衝去睡覺,到了4點多,才去日落洞墓場掃墓。 第一次,在下午時分掃墓,人不多,也不感覺特別曬,感覺還挺好;第一次,只有6個人去掃墓,忍不住在想,我們家男丁不多(即伯伯、爸爸、堂哥,還有我那兩個弟弟),再過幾年,接班的會不會只剩下堂哥,都怪兩個沒有家庭觀念的弟弟,從來沒有想過要如何維繫可貴親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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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上,爸爸在半清醒的狀態下邊吃早餐,邊問我是否要回吉隆坡了,我就叫他先去睡一睡,可是他卻說:「你要回就回啦,我不要緊的。」結果,我還是叫他去睡覺。對,是我叫他去睡覺的,當被困在車龍中,我卻怪爸爸。

為甚麼對著家人,就是特別容易發脾氣?為甚麼對著家人,說話語氣也特別生硬?為甚麼對著家人,態度特別不耐煩?我不愛他們嗎?如果答案是否定的,為甚麼會這樣呢?我不知道,真的不知道……

雖然家人從來沒有要求我做甚麼,我也沒有任何貢獻,可是總覺得這個家不能沒有我。經常會想,萬一我不在,弟弟思想又不成熟,由誰來照顧爸媽了?可是,我在的時候,我也沒有好好侍奉二老,他們依然操勞,我依舊頂撞他們,只差還未被雷劈中。

人人都說清明節是慎終追遠的節日,是懷念先人的節日。對待已故祖先,可以長途跋涉去掃墓;對待依然健在的親人,卻沒有耐心與愛心,這根本就是本末倒置!之前,總覺得自己很關心家人,很愛護家人,現在,開始分不清楚,自己是人,還是畜生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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